李大鹏：中国资本市场是世外桃源

当全球经济因百年不遇的金融危机而陷入停滞时，中国期货市场却在监管层和市场各参与主体的共同努力下，有效地化解了风险，实现了平稳过渡，得到快速健康的发展。2009年中国期货市场成交额突破100万亿元，成为仅次于美国的全球第二大商品期货市场，期货市场服务实体经济的功能正逐步得到发挥。

为适应中国经济快速发展，期货市场服务产业经济的要求，中国期货市场正酝酿新的变革和创新。走出国门，开展境外期货代理业务，积极参与国际大宗商品定价；借鉴国际经验，开展期货资产管理业务，实现期货交易专业化服务；推出股指期货交易，开拓新的金融期货领域。一系列新政策、新业务的推出，将极大地推动国内外期货业界的交流，使更多的机构和个人能有更灵活的方式参与全球的期货交易，推动中国期货市场与国际接轨的步伐。

今天，4月17日，北京期货商会再度携手FIA亚洲协会，在北京举办“第五届中国(北京)期货暨衍生品市场论坛”，题为“股指期货——信息技术新挑战”的分论坛召开，上海寰融信息技术咨询有限公司、原上海期货交易所首席计算机专家李大鹏出席会议，并发表演讲。以下为速记内容：

很高兴在这又跟大家见面了，基本上我从第一届开始都在这，这一届身份不通了，不再是上海期货市场首席专家了，至少有一点我很欣慰就是昨天我从03年从美国回来一直在工作的结果，就是股指期货正式开始交易了，大家可能也知道真正的系统实际就是我们一回国就开始做的，我也是设计人之一参加了做的系统。所以我觉得很高兴，刚才宋总说的新的身份，也不是说我自己组成一个公司，但总要朝着新的领域开拓。交易所的技术系统开发好了，下一步做什么呢？就是朝着金融信息服务去发展，这就是我的新的公司的主要的业务，实际上大家应该能看得到我们国家的金融市场不断的发展，可是金融信息服务实际上并没有跟得上，而且真正国内自己的品牌还是不够。我觉得至少有一个空间可以再去做一点新的事情为大家做更好的服务。原来在交易所服务，以后希望是能在另一个角度为各位服务。

我今天谈的技术基础与期货交易模式实际上就是分享一下资本市场的技术因素我想各位天天在市场里摸爬滚打应该有深刻的体会，我们应该怎么做？真正的市场在这做的时候它的业务和技术是分不开的。其实这个历史我想各位都应该知道，资本市场的发展是随着技术的发展到今天是天翻地覆的变化。最早应该说真正计算机被资本市场来采用，他是从结算取消手工结算单开始的，这是60年代华尔街大量采用这种技术。后来他不仅是这种盘后的无纸化的结算，后来从OTC市场的行情开始。大家都知道纳斯达克，但实际上纳斯达克真正的起源是为了在美国分散在各个城市的股票交易，当时相当于场外的交易行情用一种计算机的技术和新闻传统媒体结合，他是发布，最后发展今天变成了交易平台，这也是技术推动走到今天的，另外真真正正把技术用在交易上实际上本质的含义是什么？我有幸03年回国之前这种俱乐部的交易，手工喊价是一种死人俱乐部的形式，是把计算机的应用打破了私人俱乐部的游戏方式，才有了我们今天不管你是什么样的身份，你是在什么场合，只要你有计算机联网就可以做交易。我们没有体会他当时的深刻变化就是由机会推动的。当然今天大家还在体会到的互联网的实现把金融市场全球化，为什么大家在讲什么世界是扁平的，各种经济的全球化。他的实现是由互联网演进的，没有互联网是做不起来的。

我为什么讲这些，是想跟大家一块回顾一下我们今天的市场的发展跟我们所采用的技术手段非常相关。但是最后一点，为什么我搁在这了？我们的市场分割是通过准入门槛实现的呢。就是我说得市场分割，中国的市场为什么是独立的？我跟境外的朋友聊，他说中国的市场完全是一个局部市场，为什么？实际上是有我们的一些监管措施，准入门槛自己做的，并不是技术不能实现。但是这点其实就是我下面要跟大家一块谈一谈，今天我们的市场，尽管昨天股指期货的推出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本质的变化。但是也是我们的市场在全国国家的整个战略层面考虑的时候，它的业务实际上是一步一步在发展，并不是说你技术到了我就让你随便去做。

当然现在的世界前沿就是从技术来讲，一个就是投资全球化，你的产品选择可以投资全球化。特别是现在固定收益市场就是债券市场，为什么现在我们也很关心希腊的债券、欧洲国家其他债券连锁反应问题，美国的经济债券，实际上就是因为全球化造成了对我们自己经济本身也有影响。你在投资的时候，从技术手段上我可能不能去投资，但是做监控我还是要去做。所以金融信息服务方面，你技术上怎么及时搜世界动向，及时反应出他的导向在哪。另外一个特点是投资组合，我们因为金融市场的产品还是单一，投资组合很简单，但真正给你一个全面的选择，国外为什么交易系统做得这么丰富，而且功能这么强。其实是因为他投资的产品特别丰富，所以他必然而然要求技术上投资的方式或者是风险控制甚至是信息、风险分析这些东西是跟他相关的。

我们来看几个例子，这个实际可能大家都听到了，而且这些东西场内市场，我们讲就是叫在上证所、深交所现在中金所都是场内市场，他们在交易的时候，大家可能经常在讨论的也是交易方式里面，我列的这几种交易方式都是因为技术今天到了才有这样的事，好和坏都行，都是技术手段成立这些。Dark Pool就是黑池交易，其实是它建立了一个在高科技下的技术壁垒，你真正机构投资者，你是大的批发商你就可以做这种黑池交易，但是一般的投资者市场的参与者你是看不到这些信息的，本质就是这样的。你要说技术上，他只要把这个交易给你公布出来，我们讲的，我们前一段时间有一个例子，我们在上交所叫大宗场外的交易，当时你如果信息要披露不及时，你作为个人投资者就不知道他真正从大宗的交易上到底反映股票怎么样，那个价格的价差跟这个蛮大的。黑池的交易很正常，我们也是有的，由于机构和个人投资者不能完全要求。从我们的角度来讲应该是一种市场不公平，比如我从黑池看到这种交易的趋势了，我就是抢单，他是用一种专业的方式去抢单的，确实做的信息不公平。美国证监会都在看这个东西，你造成不公平之后我怎么防止他。你说在我们的市场有没有？我们实际上是在拼你的交易系统，如果各位都是做期货的，早期前几年非常喜欢用易盛的系统，就是因为易盛可以抢单子。我在上海期货交易所，上交所每天早上开盘，易盛就是可以抢单。我们当时看到的现象确实技术上是一种公平竞争，你技术好了可以抢到单就可以了，但是这种是看到信息不公平去，这是要防止的。他也是通过技术手段提供可能。下面的高频交易跟算法交易不一样的，高频交易大家都在讨论这个事情怎么做。是要监管还是鼓励还是任其发展，我在这里提出来并不是我要说这个高频交易是好或者是坏。而这个高频交易的出现你用手工不可能出现，我不知道大家对高频交易怎么理解？实际上从国外的公司，真正最早他们说的是创造了高频交易的算法，我们讨论过。其实高频交易并不像我们说的叫日终的快速交易，或者几秒钟看到几分钱的利我就频繁的进行这个。高频交易是真真正正至少在欧美投资界，高频交易是有一个批发商，他得到一个合理的价格，比如他卖一亿股的IBM的股票，他要分成很小单子，不扰乱市场价格，他在最佳的价格上成交或者是卖的时候，他分了很小的单子频繁往市场上抛或者是买，这才是高频交易，不是我们说的投机交易里头的频繁进出，不是这样的。这种高频交易就是为了达到这种大量的批发的单子市场上不被人注意，而且可以保证最佳的交易去成交的时候他是为
把它分小了之后用计算机去自动的执行，这是高频交易。你没有计算机的手段做不出来的，这是技术产生的新的交易模式。算法交易大家比较好理解，就是我们说的程式化交易，我把风险参数定好，利润空间定好，最简单的趋势化交易，我让计算机自动下单，不用人干扰。人在算法里面怎么交互呢，每天看交易单，然后看这个结果看参数，如果结果执行的好他一个月都不调的，我完全用计算机去做，人只是做一种比较长时间的监控调参数，这是真正的算法交易。我们股票市场达不到算法交易的，因为不是T+0，期货市场是可以的，因为是T+0，你去调舱位的的时候用计算机去调，如果是T+1像股票你用不着计算机去下单的，第二天自己手工就行。但是另一个就是深度行情，深度行情股票市场已经是普遍的用了，大家期待期货市场也有深度行情，我在这里提出来如果深度行情有了，对算法交易非常好，对高频交易也非常好。你控制的手段更加的细腻，更加满足你的投资策略。可是在我们今天交易模式里头，大家千万不要去迷信，因为我记得几年前我说过这个事，最早的股指期货说，我们今天交易所市场的行情数据不是你想的那种理想的，每一个订单进来我不管是谁的，交易所每秒钟要收上万个订单，我没个订单一进来，我马上把这个变化告诉你，告诉全市场。我们中国的资本市场没有一家交易所是做这个的，你根本就没有。这是为什么国外的系统功能非常强，到我们这你不改就绝对会输钱，为什么因为他们做的算法全是以这种为基础的，我们没有这个。我们是什么？都是快照，只不过有的人比如说上证所不知道他现在是多少了，5秒钟，这是假设了，带宽够，快照可以一秒钟给你送十个，0.1秒一个快照，这是综合信息是很多个Trading在一块的。你拿到了深度行情，这是真的吗？不是，它只是深度的快照而已，这就是技术上。你是做程序设计的，做算法设计的，你如果不理解这个概念你做这个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输钱，其实就这里。所以说你们看到的都是快照以后，大家都在同一个水平上去竞争好了。你在做算法交易、高频交易的时候，你收到深度行情的时候，一定要记住这个是快照，所以你在做交易的时候你要调你的策略的时候，很多人说按理论这应该是对得，有的从国外回来觉得这是对的，但就是输钱，就是不行。

另外就是场外市场，股票市场大宗就有用的OTC，他们实际上也是通过技术手段完完全全把原来最早的交易，你要知道银行的交易员做交易的时候还是打电话，我们两个之间熟，你今天有100亿的拆借给我，利率多少，大家谈好，一写下来成交，这就是典型的OTC的电话交易方式。今天其实外部交易市场还在用，我们场内市场部会用这种东西了。他们发展就是OTC交易注册，沟通方式当然了它从电话变成QQ、MSN，没有一个本质的变化。其实在OTC交易里头，最本质是通过交易注册把这个交易完了最后统一结算，原来做电话交易的时候，可能各位不知道，它的交易方式非常古老，结算方式也非常古老，这样造成了很多风险。

从结算业务发展来讲就是直通处理，我们其实在中国的市场这个STP，各位如果是期货市场其实就是STP，不用管当时我就做结算，帐就划转了，这就是STP。我们其实市场上也有，这个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当然他做方式怎么样，这是另外一回事。欧美市场来讲，在美国这个还没有达到呢，当然他是另外一个系统，我们做STP为什么这么快，我们做交易的时候，我们做信用的保证金的查询做到下单那会给你弄好了。你的帐不够，这个单我就不收给你弹回来了。欧美是你在日终做的时候根本下单就不看的，他把大量信用的查询、保证金的查询搁到盘后去算，他们把我们算的是比我们晚。他是搁在盘后，我们是搁在盘中。我们说股指期货的多层结算结构其实为转移结算做了铺垫，但是将来是不是要用是另外一回事。所有的转移结算是在欧美市场上非常复杂的考虑，一个是从利率的考虑，我作为结算行，我可能是资金不够就不去做结算，你是我的结算会员，我必须给你结算，我把你的交易我去另外一个银行去做结算，实际我还是你结算的银行。所以这样做的时候，他是银行跟银行之间把这个结算转移出去，你转移出去等于我转出去我节省一笔资金，我当然要付这个费用。可是转移出去我们之间还要分服务费用，这个东西是很复杂的一个，但他讲的是银行之间的资金处理。但他一个前提在商品期货市场做不了转移结算的，因为所有会员就是期货公司既是交易的执行方也是结算的承办方，中间没有其他的层次了。中金所这个结构为什设置多层的结算结构，全面的结算会员其实可以承担转移结算的。你这个交易结算会员认为资金压力不够，这个就可以转移给别人替他结算。我们设计的时候，多层分担，实际上为了将来风险控制提供其他的途径。

我下面讲的风险控制的发展就是跟结算这个有关，我们在技术上能够做一些，但是业务上怎么去做这个要跟银行去协调。这个在我们资本市场上也是受业务的结构的限制。

现在回头看，我观察中国的资本市场不光是我们期货，其实总结起来就是这三点，我认为从技术角度来看。我们的电子化交易系统绝对是世界一流的，我跟你讲这是实实在在的，我们现在不去拿硬数据去比，这个系统是一流的。上证所的系统也不是什么差的系统，因为上证所的系统处理量在全世界没有其他交易所可以比的。你面对1.4亿的帐户，我不管它真正的交易帐户多少，没有这么多在开市的时候去处理这么多的帐户。你有几千万，6000万实实在在的帐户，我每天的数据库就是要管这么多的帐。所以这个处理能力相当快的，再加上你的反映，我报单下去，成交回报或者是拒绝一秒钟之内，这个处理响应速度绝对不比国外的系统差。所以横向的处理能力一定是一流的。但是结算的方式我们的系统有一个本质的，通过金融风暴我们这个东西也是好的，我们不那么开放是现在保守有这个好处。保证金第三方存款还有我们在做期货保证金的时候是下单之前就查保证金，完了之后做交易。等于把保险关口搁在前面，不是国外的交易在盘中的时候我不看你这个够不够，我在最后再看，在国内就是你没钱就不让你做。所以从资金安全角度来讲是非常对的，但是从将来市场的发展来讲就是一个瓶颈了。

风险控制非常简单初级，这个简单初级并不是因为我们不知道一些复杂的风险控制手段。一个是结算方式本身就是很简单的，风险控制就是看结算资金。另外一点我们的产品单一，产品一单一之后你的投资组合也很单一。你说用国外的系统用，你是用不着的，这就是我们的市场现状。

从宏观层面，技术和资本市场的发展关系一个是我们的行业设定了。举个例子银行业绝对不能涉及到，当然黄金期货是特例，银行可以做自营的。银行不可以投资股票，这样做的时候，另外一点大家可能看到了上证所的国债交易、现券交易是不活跃。所以这就限制了他场内市场的国债的现货的交易，为什么大家都在OTC市场做呢？因为银行是在那可以做的，他就用那种方式做。当然这个是另外一个讲的，将来做不做国债期货是另外一回事，市场发展到这了，你说真允许做，我们的技术准备好了吗？绝对可以做的，不是技术上的瓶颈，而是市场发展的步骤安排到没到这。

另外一个就是第二点说我们现状来讲，当然这是从监管层一直在强调的，这点也是对的，一个万无一失的技术平台。往往推新产品的时候，中金所推股指期货，当然业务上理顺大家都参与了都知道，实际上在技术在后台的测试你们可能参与的更多了。它的目标就是说从监管层这也是对的，万无一失，当然说万无一失你说你能保证吗？很难保证。但是至少你要有这个目标去做，其实我们的技术平台从这个角度来讲是蛮经得住考验的。这也是各位的努力参与这个测试去做一个东西，当然另外一个我们现在的资本市场看下来是对任何复杂的系统没有需求的。在今天这些复杂的功能系统，因为中国是没有复杂的系统，它是没有需求的。作为期货公司、证券公司你有钱你愿意买，那没问题，你真正用得着，用不着，或者是你五年之后再用那是你业务选择的问题。

如果你做境外投资或者是境内境外的套市跨利这个技术屏障不可能去掉了。我的观点是大家应该知道这我们中国的资本市场，它是世外桃源，应该享受一下这个资本市场的风光。反正这么简单就可以赚钱，真复杂了，弄得你头疼了，不是世外桃源了，变成大都市了，你可能会怀念这个世外桃源的。

我们从技术角度来讲，如果它的市场发展真正的瓶颈做哪？我们没有期权产品，但是真正期权产品出来之后对通信和带宽的要求，今天美国市场还很大头疼的地方。我们的带宽能不能承受，这不是我们控制的，电信行不行？如果成本高了，你又不能做，这是我们从技术角度来讲能不能推出一个期权很重要的部分。因为你想想期权的行情再出来的时候，期权一个产品、一个股票有20个价，同时在每秒钟都要报价，如果我要求也是每一个期权价只要有人在上面下订单，你马上有反应的话，他是两个数量级的行情数据增长。各位，如果明天证监会说了，我们要推商品期货期权的话，你要想想你的带宽够不够，你要花多少钱来接这个带宽接这个行情，这不是我们能控制的，这是现实。

第二个是算法交易，这个算法交易在今天实际上在美国市场我得到的确切数据就是说他在拼的已经是什么毫秒级的速度呢？就是延迟17到20毫秒，就说我下单进去交易回报回来要在20毫秒之内。这就是各个交易所之间竞争的优势，为什么我这个交易所比你好，人家在我这里下单，我保证20毫秒，我们的交易所可以达到这个级别吗？至少我还没有测试过，我200毫秒可以保证。好就好在我现在不给你提供，你也无法给我20毫秒，因为我给你的快照都是200毫秒，你凭什么给我要20毫秒呢。

第二就是结算多样化对信用评级和STP管理需求。将来如果真正发挥了，像这种转移结算的复杂结算的方式出来它的系统的要求，我们在结算上数据处理的复杂性是一个瓶颈，这有点比较远了。

从结论来讲，我刚才说了各位充分享受一下中国金融市场的世外桃源，但全球化挑战来自本土的需求没有形成一个主流，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人民币资本项下不可自由兑换，很多业务无法做的，我们在这方面没有需求。从技术角度来讲，我真的给你提供一个跨市套利的系统也可以做的，但是没有需求。我们的交易系统是以互联网为基础的，是业务上我们的战略发展上现在没走到这步，没关系。当然现在的技术推动力量，一会我想倪处会讲这些，期货市场的技术标准的问题，这些推动实际上对于我们期货市场非常好的，它是来自监管层的推动，对大家提升技术的水平实际上是从这方面来的。当然另外一个就是我们确实中国资本市场的特点就是交易所作为市场组织者的力量永远比市场参与者强的，所以是监管者和市场组织者带领技术推动，这是事实，这是我跟大家今天分享的，谢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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