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麻婆豆腐”的诡辩来质疑丰田章男的道歉诚意

2010年3月1日，丰田章男终于来中国进行“巡演式”道歉了。

2号一大早，我在央视《第一时间》上看到了芮成钢对丰田章男的专访，恰好看到了最精彩的“麻婆豆腐”片段。我当场的第一感觉就是章男在诡辩，但不知芮成钢是没反应过来还是出于礼节，却没有继续跟他辩论。这一点很让我不解。

根据我对当时场景的回忆并结合芮成钢新浪博客文章原文，他们二人对话的情节是这样的：

芮成钢：说到丰田汽车在中国市场，有一种流行的说法，可能是不正确的说法，说日本企业生产的最好的汽车都留给日本，第二流的汽车出口给欧美，三流的才会到中国。当然这种说法不一定是事实，在实际召回过程中，你能确保中国消费者完全和美国消费者得到同样的服务吗？

丰田章男：其实，汽车，是由道路来创造出来的。在中国、在美国、在日本、在欧洲，道路情况都是不一样的，使用环境也是不一样的，包括用户具体操作车的习惯都有不同模式。虽然有些是全球车型，我们会结合不同地域的情况创造最适合当地情况的车型，以这种形式进行生产。我常举这个例子，就像吃中餐一样，同样都是一道菜，在不同地区菜的味道是不一样的，比如麻婆豆腐，在中国吃、在日本吃、在美国吃都叫麻婆豆腐，但是味道是有所不同的，把汽车和饭菜做比较，可能不严谨，但是我们还是希望能够让大家理解的是我们汽车的制造，是结合不同地区、不同道路情况、不同消费者、不同的使用环境条件之后再进行生产制造。

张会亭危机公关分析：

丰田章男的上述回答，从表面来看八面玲珑，辗转腾挪就给迂回过去了，但其实恰恰暴露了他的公关败笔，使中国广大观众和车主更加质疑他此行北京究竟有多大诚意。张会亭的公关分析是这样的：

第一、 章男这个回答的首要言下之意就是隐性抱怨中国的路不好。否则他不会先拿路说事。而路是中国政府修的不是某个车主修的。这无疑会得罪政府。

第二、 章男这个回答其实等于默认了他卖给中国的车就是三流产品。否则他不会这样类比。这等于不打自招。

第三、 按他的逻辑，欧美那边路况好驾驶习惯好就要配一流的车，中国路况差驾驶习惯不好就得配三流车？这种说法很容易招致中国广大车主的抵触情绪，并且仅在1天以内，网上的抵触声音在事实上已经铺天盖地。试想再差的路，再差的司机，谁不想开个好车呢？

第四、 章男的“麻婆豆腐”说法很明显是在做偷换概念的诡辩，众所周知，麻婆豆腐是中国的一道小菜，很多小饭馆都能做出来，甚至可以说能做这道菜的厨师数以亿计。所以，不同的生产者就导致不同的口味，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而全世界的汽车制造商屈指可数，并且丰田也早已是行业翘楚和六西格玛管理标杆，更何况汽车作为一个相对成熟的程序化生产的工业品，丰田汽车理应保持在质量要求方面向更高标准靠拢的统一。也就是说“要就高不就低”，这样才一方面能对得起消费者，另一方面也推动企业自身和整个行业进步。

第五、 所以我2号一大早就在“张会亭新浪微博”上写下了如下一段评论：“丰田章男把丰田车召回时对不同国家的不同对待比作是麻婆豆腐的口味差异，这简直是无耻的诡辩。要知道麻婆豆腐可不是全球同一个厂家，而丰田却是。如果硬要跟餐饮比，也应该跟肯德基、麦当劳来比，看看全球一体化下同一个厂家的口味究竟有多大差异。这才是真正的比较。仅凭此举，就足以继续鄙视丰田章男，继续抵制日本车。”

第六、 我学过日语，拿到过国际日本语能力试验的三级证书。所以对日语略通一二。客观来说，“麻婆豆腐”是日语中很少见的跟汉语同样读音的词汇之一。也就是说，日语和汉语都读做“MAPODOFU”。我推测章男之所以貌似不经意地选用“麻婆豆腐”的菜名而没有选用别的中国菜，这里面不排除他要形成一种貌似“中国市场与日本市场同等对待”（读音一样，就好比待遇也一样）的隐喻。

第七、 我上面的推测并非没有依据：请注意章男上面的回复中说“我常举这个例子，就像吃中餐一样……”中的“常”字，既然他“常”举这个例子，可见他早已研究透了这里面的隐喻。而只不过当时时间太紧芮成钢没有听清楚或者没听懂日语而已。所以我后来给芮成钢在微博上回帖说“你被他的假象迷惑了。”

第八、 早在几天前，丰田“召回门”刚刚闹起来的时候，我就提出过一个疑问，说为什么三鹿这么大的牌子，仅在中国国内一出事就彻底倒下了，但为什么丰田在全球出这么大的事情，并且还是面对美国这样的强势国家和爱打官司的较真人群，甚至还被查出了对美国政府的贿赂丑闻，但为什么丰田仍然没有倒下？现在我再追加几个疑问：为什么章男在美国可以痛哭流涕，而在中国却很自信坦然？为什么章男在美国用英语道歉，而在中国却仍然用日语表白？这一切都值得深思。

第九、 这一切，都请成钢和洪涛两位老兄都帮助分析和预测一下，究竟丰田有没有可能沦为下一个三鹿，如果是，为什么？如果不是，又为什么？中国的汽车企业究竟又要学到什么真正的经验？吸取什么深刻的教训？

第十、 我们将静观其变，成钢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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