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车设计并非易事 平庸模仿之作蔓延汽车行业

一次新车上市活动现场，有一组迈克·杰克逊模仿秀的演出，几个年轻人从衣着到动作，模仿得都很像，但是观者无论如何都不觉得好看。其实不单是他们，世界上模仿迈克·杰克逊的人那么多，但是越多，越觉得迈克·杰克逊是不可复制的。原因很简单，迈克·杰克逊是在表现自我，而这些人在表演的时候，分秒都在想：迈克·杰克逊是怎么做的？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没有灵魂吧。

我要说的当然还是汽车。

设计汽车现在俨然是个很简单的工作，因为汽车的形态就那么几种，而100多年下来，形形色色的汽车造型那么多，把各种元素排列组合一下，搞出一部汽车来，如果不是脑子进了太多水的缘故，都不至于弄得太难看。但是，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汽车设计正变得越来越索然无味。这次发布的新车，设计还是一个卖点，说实话，车子也不难看，但是，厂家在介绍它的设计时，用的那么一大段漂亮的话语，依然是没有信息量的废话。因为那段话听来那么耳熟，不同品牌、不同级别、不同档次的新车，似乎都用过——也的确都可以用。无非什么大气、动感、时尚、前卫、简洁、现代……之类。

这不是某个企业的问题，是整个行业的通病。每年那么多新车，真正告别了平庸，没有模仿，令人印象深刻的漂亮设计作品又有几件呢？也许是这个行业太现实了，设计师都不敢冒险，最保险的做法当然是对市场上的成功作品进行模仿。长久下去，整个行业也都被囿于一个越来越死板、越来越教条的框框里。用宝马前设计总监班戈的话说，所谓设计师只能“做做缝缝补补的工作”，所谓设计则变成了修修眼线，上上唇彩之类的活。

最近，国内某合资企业推出了本土开发的一款小车，从性价比的角度来说，当然是不错的，但是我很不解，为什么小车就一定要设计成一副廉价的样子？为什么不能弄得漂亮一点？一款便宜的车子，你可以做得小一点，技术含量可以低一点，配置可以简单点，但是在设计上不应该打折扣。

厂家宣称在这款小车的研发过程中，做了好几年的市场调研，对目标消费者做了大量访问云云，这让我立刻想起了云珠奖评委、中央美术学院教授汪镇宇的一番话，他说：“消费者根本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我们设计师知道。很多东西在被设计出来之前，没有人知道自己需要它。”这话可能狂是狂了一点，但却是实话。如果消费者都能准确地表达自己的需求，那设计师还有什么价值？如果苹果的设计师总是在意街头随机拦访的调查结果，那么我们今天可能就用不上iPOD了；如果贝聿铭很在意公众的意见，巴黎卢浮宫就不会有那座让很多人都不顺眼的“金字塔”。

汽车行业发展了100多年，传统技术领域，空间越来越小，设计领域本来是有着宽阔空间的，但是设计师们倾听这个意见，尊重那个意见，向这个膜拜，向那个致敬，结果自我封闭，在广阔的天空里硬是给自己盖了一个狭小的房子，然后在里面哀叹：设计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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