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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伯君成名筑造金山,雷军磨剑兵败盘古

2013-07-18 14:48:27作者:姜洪军来源:中国信息主管网

摘要  “我当时没有领好队,很多人都不想再做开发了,就离开了金山,当时那种失败的感觉,只能用兵败如山倒形容。我每天都感觉到公司里面的那种失败气氛,那是一种没法继续干的气氛。”雷军曾这样回忆1995年盘古组件推出失利后的情景。 ...

  “我当时没有领好队,很多人都不想再做开发了,就离开了金山,当时那种失败的感觉,只能用兵败如山倒形容。我每天都感觉到公司里面的那种失败气氛,那是一种没法继续干的气氛。”雷军曾这样回忆1995年盘古组件推出失利后的情景。

  科学出版社近期出版的《雷军:在对的时间做对的事》一书,揭秘了小米公司创始人雷军早年在金山公司一段鲜为人知的坎坷创业史。

  求伯君金山传奇

  求伯君,1964年11月26日出生于浙江新昌县,1984年毕业于国防科技大学,随后进入河北省徐水县石油部物探局的一个仪器厂。

  1986年10月,他去了一趟深圳。

  当时,在深圳街头,摩托车手穿梭于车流之中,路人大多行色匆匆。两旁的店铺淹没在繁体字、英文和简体字混成的五颜六色的招牌中,店主高声售卖着当时内地少见的、包装精美的花花绿绿绿的舶来品,用着一种在北方小城难得见到的推销热情。在这些古旧的弄堂改造的店铺的不远处,群鸟掠过的是林立的起重机和正像竹笋般长成的高楼。

  深圳之行对求伯君触动很大,被其誉为人生中的重要机遇,“我突然发现深圳的世界是真漂亮,什么都新鲜。在深圳,我第一次听到,‘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我喜欢这种快节奏。”

  美国企业家安德鲁·卡内基曾说过:“如果你想幸福,就设定一个目标,让它来指导你的思想,释放你的能量,启发你的希望。”

  22岁的求伯君决定奔向自己心目中的幸福彼岸,“我从深圳回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到要离开我们单位,首先是申请这个调动,其实调什么调,我都知道不可能的了,只不过是手续上。调动不行就辞职,我在辞职还没有批准时就走了,最后不干了,然后我们单位把我开除。”

  那个年头,北方的企业很难接受员工辞职这一说。求伯君称自己管不上这许多了,为了尽快离开,户口、档案全抛在了脑后。他像在水中憋了很久,不管不顾地挣出来,为的是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气。

  在去深圳的途中,他在河北涿县逗留了几日,帮自己的朋友解决一个计算机打印的问题。这个问题在他的眼里不算什么,他很快解决了,但在这个过程中,他产生了研发一种通用的、支持多种打印机的打印驱动软件的想法,随后用了9个晚上开发完成了它。

  

        图注:珠海金山公司创始人、WPS字处理软件开发者求伯君

  带着八张写有打印驱动软件磁盘的求伯君继续自己的行程,来到北京,准备从那里启程赴深圳。就在动身前,同学建议他把那套软件展示给当时打印机市场的巨头四通公司看看。四通公司当时恰巧在代理一款国外品牌的打印机,正缺一套好用的打印驱动软件,于是以2000元、分10个月付清的方式买下了这套软件。

  四通想留住这位软件人才,但求伯君表示自己的目的地是深圳。四通表示他可以先过来,过一年他们会成立深圳分公司,届时可以把他调过去。求伯君于是进入四通公司,在四通工作时,他认识了香港金山公司的老板张旋龙,后者很欣赏他精湛的编程技巧。

  但是,当深圳四通公司成立的时候,北京四通却不肯放人,求伯君随即给公司总裁写了一封辞职信。公司权衡了一下,觉得人才难得,就同意他前往深圳四通。

  来到深圳的求伯君负责一个经营部,但做生意不是他的长处,结果业绩平平。他心里想的还是编程序,正在这时,张旋龙再次找到他,称香港金山公司可提供条件让他专心致志地开发软件。求伯君很快答应了,称不需要给他高薪水,也不要高头衔,能一心一意地编程就足够了。

  求伯君雄心勃勃地准备开发一种字处理软件。从1988年5月到次年9月,他把自己关在张旋龙为他在深圳准备的一个房间里,夜以继日地编写软件。除了犯困时睡一会儿外,大部分时间都在编程,饿了就泡一碗方便面。

  “在研发过程之中的艰苦对我来说也不算艰苦,因为我本身喜欢做这个事情,就是有点枯燥而已。”求伯君回忆。

  但这种工作、生活方式实在不能称之为不苦。在不到1年半的时间里,求伯君生了三次病:肝炎,肝炎复发,肝炎又复发,每次要住院一、两个月。在软件开发关键时刻,他把电脑搬到病房里接着写。

  后来他回忆自己并不怵病魔袭扰,痛苦的是无人可以交流,“碰到问题也没有个人可以商量,也不像现在有网络可以去查,查资料什么完全靠自己去摸索,喜悦也没有人分享。”这种感觉和雷军很相似。

  求伯君在寂寞中完成了由十几万行代码写就的WPS。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行代码时,他没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任何一个产品,做成功以后,不会有什么感想,所谓感想都是后来总结出来的。”

  虽非“十年寒窗无人问,”但确是“一举成名天下知。”金山WPS在市场迅速取得了成功,并很快引来一批模仿者,这其中的“佼佼者”是雷军。

  1991年底,雷军和求伯君相逢。(本文摘自《雷军:在对的时间做对的事》一书,科学出版社出版)

  雷军加盟金山

  “我看到的是一个很英俊的小伙子,全身名牌。”雷军这样回忆

  求伯君给自己留下的第一印象。那天,作为香港金山副总裁的求伯君穿了一件质地很好的黑色呢子大衣。雷军称“我当时真是有些被震撼了,觉得那就是成功的象征。”

  第二次见面时,求伯君在北大南门的一家饭店请雷军吃了一顿烤鸭,席间邀请雷军加盟金山,雷军没有立刻答复。求伯君也没有勉强,让雷军考虑一下,第二天中午到燕山酒店来找他。

  再次见面时,求伯君给雷军阐述了自己对软件产业的理解。被对方想法打动了的雷军接受了邀请。

  打开车门,苍翠碧绿扑面而来,中关村灰蒙蒙的嚣喧和悸动也似乎随着关车门的那一声脆响而甩到身后,雷军来到了珠海。

  不久他在珠海遇到了到此出差的王全国,他和王全国彻夜长谈,并邀请对方加盟金山,“首先,金山有让程序员成功的传统,我们未来可以在金山成功;其次,金山有钱,可以支持我们干想干的项目;第三,金山有很好知名度,是一个很好的平台。”

  后来,雷军还说过类似的话,“求伯君因为写程序,在金山成功了,而且是打工成功的。金山如果能够造就一个求伯君,就会造就出第二个、第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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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军:在对的时间做对的事》一书封面

  王全国接受了他的邀请,随后雷军还把一批水平很高的程序员朋友也请到了金山。

  初到珠海,雷军很喜欢打开窗子外面就是大海的感觉。傍晚时珠海的景色是最美的,天空蓝得那么空灵,随后还会有星辰预约为它缀上无尽的神话。在撒着金色余晖的海面上,有几艘小木船剪影般地缓缓划过,海鸟的鸣声则呼应着隐隐的海浪声。游人赤脚走过白色海滩,身后留下了一行歪歪斜斜的脚印。

  当时珠海的街面上没有中关村常见的蝗虫般的黄色面的窜来窜去,没有自行车的见缝插针,没有了急冲冲的路人,有的只是一种惬意的“慢”。

  呆了一段时间后,“珠海的节奏突然一放慢,我就感到找不着北了。在北京,我可以把别人的成功、各种消息变成自己的动力,如果完全没有压力的话,我便什么活也干不出来。”雷军说。

  “如果我们祈愿结束辛劳或是祈求获得安逸,那我们就误解了人类的天性。”语出亚当·弗格森的《文明社会史论》。

  雷军想回到中关村,即使那里拥挤不堪,暗潮汹涌,但那是他的舞台,哪怕那是一个即将让他心碎的舞台。(本文摘自《雷军:在对的时间做对的事》一书,科学出版社出版)

  “求伯君就是我们的明天”

  “求伯君就是我们的明天。”

  雷军发出了这样的宣言,然后在求伯君的授权下,牵头在北京成立了金山开发部,为WPS汉卡提供技术支持,并开始规划金山未来三至五年的产品路线图。这个开发部设在香港四通总经理李文俊的一所私宅里,租金是每月几千元。

  雷军开始打造他的明星级团队,由于他之前在程序员的圈子里已有了一定的名气,很多同行纷纷慕名而来,20多名顶尖程序高手云集他的麾下。

  后来,他曾表示生平最成功的事之一是,在他的带领下,那么多程序高手三年之内没有一个离开,“在金山这个环境里,组织一支队伍,患难与共工作三年,虽然后来很多人都离开了,但他们有的人在提到今天金山或金山的产品的时候,还在使用‘我们’。多年以后,还有这么强的归属感,把我激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时,雷军很欣赏程序员陈波,“他写程序全是在上班时间,他每天按时上班按时下班,从不加班,但上班时间他时间利用率很高,连水都不喝,女朋友的电话都是中午去接。像这样的人就是为写程序而生的,就像李昌镐是为下棋而生的一样。”

  “喜欢写程序,做程序员就是上天堂;不喜欢写程序,做程序员就是下地狱。”雷军表示,“程序员需要整天趴在电脑前,经常没日没夜的,非常辛苦,而且工作来不得半点虚假,少写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行。喜欢的人,日子过得非常开心,每写一行代码,都会有新的成就,尤其当自己的作品被广泛应用的时候,那种自豪感油然而起。不喜欢的人,坐在电脑前极端无聊,被进度压得喘不过气来,天天为找Bug(错误)、改Bug而生气。”

  雷军想开发出一套青史留名的产品,不,这说轻了,是干一件“开天辟地”的事情。他将他们研发的办公套件命名为“盘古”,这套软件目标宏大,包括字处理、电子表格、电子词典、名片管理的一系列功能。

  当时,微软Windows系统正逐渐蔓延开来,因此雷军认为作DOS软件已经没有希望了。不过有句谚语这样说:“望远镜能帮你看清前进的目标,却不能缩短要走的路程。”

  由于当时中国广大的用户习惯了使用基于DOS系统之上的各种应用软件,因此DOS的隐退不是遽然而至,它甚至为中国第一代程序员留出了写上最后一段辉煌历史的时间,而金山过早地、提前三年就从这场最后的盛宴中抽身,独饮了一杯涩涩的苦酒。

  “1993年,金山基本停止了在DOS上的开发,把直到1995年才最后达到辉煌的DOS中文平台的主战场拱手让了出来。”《知识英雄》书作者刘韧曾这样点评。

  盘古计划太宏大了,雷军后来承认当时的他们有些过于自负,“产品设计得极其庞大,事后想一想这么多人集中做WPS for Windows会是一个多好的结果,或者先做个中文平台和中文之星也有一争。”(本文摘自《雷军:在对的时间做对的事》一书,科学出版社出版)

  伤心一九九五

  在1995年的春季里,激情荡漾在金山公司每位研发团队成员的胸中,他们全体总动员,策划,宣传,销售,忙得不可开交,忙得情趣盎然。在珠海总部的人,也感到日子像阳光照耀下的海浪,充满了希望。在北京开发部的人,也觉得没有了阴霾的中关村夜晚是那样清澈,让人产生了一种比肩巨星的冲动。

  雷军还抽空写了一篇《WPS新篇章——盘古办公系统》的文章,其中写到:“早在1993年初,海内外用户对WPS的Windows版即已翘首以待,渴望能在Windows环境下实现WPS操作。前不久首次在‘94香港电脑软件展’展示的‘盘古办公系统’,提供了一套基于Windows平台的完整的办公自动化环境,她是在WPS发明人、方正集团副总工程师求伯君先生的主持下,由方正集团珠海金山电脑有限公司的几十名工程师,经过两年的努力,研制开发的最新产品,是珠海金山电脑有限公司继推出方正Super Ⅵ型汉卡及NT版系列软件之后的又一鼎力之作;也是方正集团在计算机软硬件方面继推出大型电子出版系统和方正Super汉卡及全面代理DEC系列产品之后的又一次大的举动。”

  4月的一天,三年一等待的盘古组件正式发布。雷军准备了一篇新闻稿,请了20多家媒体参加产品发布会,然后开始在报刊上刊登系列广告,“我们以前都是搞技术的,从来没做过市场,盘古所有推广工作只是请方正帮助办了一个新闻发布会,然后打了一气千篇一律的广告,我们以为这样就算将市场工作做好了。”

  对于雷军和他的团队来说,自认为有颠覆市场能量的巨雷已经埋好,导火索已经点燃,剩下的是那震天一响。

  这是一场只应成功的战役,可能失败的念头似乎从没有在金山人的心头掠过。金山公司为盘古组件的开发、宣传投入了200万元的费用。

  年轻气盛的雷军很快发现,市场上很多人不了解盘古组件,广告刊登后半个月内,还有用户给他们打来电话,问盘古组件是个啥的初级问题。后来,雷军承认当时的读者看了广告,真的可能连他们说的是啥都不明白,“我们都是一群技术爱好者,实际上是在做自己的产品,而不是市场的产品。”

  盘古虽说并非无人问津,但与想象中的巨大成功有着天壤之别。

  “1995年的经营额几乎还没有1994年的三分之一!我们在珠海刚买了一栋楼,最旺盛时里面有两百多人在工作,可是到1995年最困难时却只有二十几个人!”雷军回忆,“这种结果让本来劲往一处想,感觉势不可挡的队伍突然之间完全丧失了战斗力。辛辛苦苦干这种久,什么都没有成功,这些程序高手回想起那段经历一定觉得很痛苦,我自己也很痛苦。不是每一份耕耘都有回报,当你以为必成的事情结果没有成功,你以为这么多年的辛辛苦苦一定有回报的时候,结果没有回报,那种滋味不是好受的。”

  求伯君把盘古组件失利的原因归纳为四点:一、盘古力量分散,没有发挥WPS当时在字处理领域的领先优势;二、没有沿用WPS这个很有号召力的名称;三、盘古自身不够完善,没有做到“所见即所得”,完全是DOS版的照搬;四、刚刚独立的珠海金山公司没有销售经验。

  1999年,《中国计算机报》的《金山从市场中醒来》一文中写到,雷军认为这个产品的失败有几个方面原因,有两点和求伯君的分析类似,就是力量分散和没有继承WPS品牌,除此之外,他还提到当时金山的市场转型处在不快不慢的非常尴尬的境地,如果慢一些还可以在UCDOS、CCED所处的市场中有所作为,也不至于崩溃得那么快;如果能快一些,1993年就该有强有力的产品推出来。出现这些问题的原因,都是由于当时金山公司技术至上导致的,而对市场因素考虑不够。

  这篇文章辛辣地点评:“可以想象一下,几十个技术‘疯子’主宰了金山的企业气氛,任何看来同技术本身没有明确关系的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市场是什么东西!”

  “金山把所有精力都放到了技术的领先上或产品的质量上,而缺乏最基本的市场观念,如,深入细致地进行市场调查、立项分析等等。所有的决策都是一拍脑袋就决定的,没有任何市场调研支持,这样的决策导致了金山在发展过程中有很多很大的失误。”

  “人生若波澜,世路有崎岖。”盘古的失利对雷军打击很大,他说:“那年,我失去了理想。”(本文摘自《雷军:在对的时间做对的事》一书,科学出版社出版)

  长跑与蹦迪

  “基本上每天早晨醒来,我都会发现自己是在沙发上睡了一宿,因为在床上实在睡不着!”兵败盘古的雷军为了排解郁闷,他一度每天下午跑步五公里,对着天空大喊:“我是最棒的!”

  27岁的雷军也通过蹦迪的方式来排遣失败感,“只有那种重金属的节奏才能让我什么都不想,而且,也没有什么可想,想着就烦。”

  “烟尘独长望,衰飒正摧颜。”雷军向求伯君提出辞职,但后者建议他休息半年再说。其实,如果真让雷军离开,他也是不舍得的。

  诗人纪伯伦《先知》中的一段话也许用来反映他此时的心情最妥帖:“我无法做到毫无负担与伤痛地从这些景物中悄然离去。今天,我不是脱去一件外衣,而是用自己的手撕下一层皮。我置之身后的不是一种思绪,而是一颗用饥渴凝结起来的甘甜之心。”

  雷军在这段时间里喜欢泡BBS,从早晨7点起床打开电脑,到下半夜2点钟,最多的一天可以写上200多封信。他说,“那时候,BBS对我来说,就是一堆活生生的人,就是一个经常去的茶馆,总想去看看他们又在侃什么,然后,总忍不住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其间,他一度想过离开IT业,去开个小酒吧。

  1996年6月,他在西点BBS上发表了《我的程序人生》。文章开头写到:“我也不知道今天我上了西点BBS多少次,这次上站的时候所有信区都没有几封信,‘程序人生’这个信区永远都没有什么信。我一直都有这样的感受:‘程序人生’这个词太好了。仔细琢磨一下,可以理解成多个意思:第一,程序员的人生感受;第二,编程的感受;第三,看待人生如同一个程序,有的人执行得快,有的执行得慢等。但看到‘Programr’就又想,是 ‘Programming’还是‘Programmer’还是……我觉得应该是编程感受。”

  在雷军兵败盘古并反思的日子里,中关村第一代巨星们,譬如CCED的朱崇君、开发UCDOS的鲍岳桥、中文之星开发者王志东,也在经历着各种不同的蜕变,有些人的痛苦不亚于雷军。因为雷军是没有实现自己的理想而痛苦,而这些雷军眼中的巨星们则是在达到辉煌后,面临着下一步走向何方的艰难抉择。(本文摘自《雷军:在对的时间做对的事》一书,科学出版社出版)


(本文不涉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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