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济师周子学：新兴产业回顾与展望

　　12月6日，“2013中国信息产业经济年会”在北京隆重召开。此次年会以“促进信息消费 打造产业经济升级版”为主题，邀请产、学、研、用各领域的代表千余人参加，探讨在错综复杂的经济局面下，如何推动中国信息产业的持续和快速进步，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以下内容为工业和信息化部总经济师周子学发布题目为《新兴产业回顾与展望》的主题演讲(速记稿整理)。

　　周子学：各位来宾上午好，主办方本来说让我说信息消费，说实在的信息消费的概念我还没有搞得边界非常清楚，所以我没有打算讲信息消费。

　　历史，我们经常说是一面镜子，掌握历史跟现实做一个比较的时候，往往能折射出未来或者说我们通过历史的研究，可能能发现它的规律性的东西在未来会重新显现。所以我想把新兴产业的历史做一点回顾，目的是为了展望未来，展望一个我们未来的社会，当下的技术和产业，以及社会处在变革等等。

　　我想说第一个想法，就是新兴产业是有时代特征，鲜明的时代特征。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时候，那个时候假如有人说新兴产业，那个时候我们国家最需要的是钢铁业，还有人民生活所需要的纺织业，这可能就是当时的新兴产业。看历史，200年前是蒸汽机年代，100年前可能是福特的汽车，所以我们把这个历史拉长一点来看，新兴产业有鲜明的时代性。新兴产业在技术基础上，技术的发明，而技术又建立在科学发现基础上面，科学有偶然性，拿出多少亿，几千亿不一定能有科学上的发现。所以当科学发现以后就会在这个基础上长出很多技术，这个技术的探索也是有不确定性的，有一个很长的开发和培育期。

　　到了今天我们很多，前两三年很多世界上的专家们都说，第三次工业革命要来了，我们到底第三次工业革命是什么东西，现在也争论不休。我们还是回顾一下历史，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新兴产业，第一次工业革命就是人类把自然界的能量用起来了，所以我们也可以叫做动力革命，动力革命的代表技术是蒸汽机技术，它诞生了纺织机，用能源的轮子和火车这些东西发现，发明，这些东西的发明，这样的话第一次工业革命来了。

　　第二次工业革命一般来说定义在电力，电力实际上一个能源的转化，转化成通用的动力。蒸汽机显然不能加到飞机上去。所以蒸汽机有很多的局限性，中国电力的发明以后，汽车火车飞机更轻了，所以用途大大发展。

　　今天说人类第三次工业革命了，到底是什么呢?现在我们有一些，也不是笑话的一个说法，像美国这样的国家现在在国际上，比如说在谈贸易的时候，他把工业产品归成两大类，一类是什么呢?信息技术产品，信息技术产品有个协定叫做信息技术协议，这个现在在谈，可能今天就在巴厘岛上面谈，还没有谈完，中国和发达国家的意见相左比较厉害，到现在还没有谈完。另外一个归到哪些呢?归到节能环保，所有的工业产品可以都归到这两类里面，这个很有意思。

　　第三次工业革命到底是新兴网络，新能源还是节能环保还是其他，还是几个联合起来?当家的是什么?为主的是什么?现在还是在研究过程中。我记得如果没有记错，我们跟电子研究院举办过类似的论坛。

　　我们先看第一次工业革命，蒸汽机技术，蒸汽机技术是第一次工业革命主要的核心技术。第二次是电力，第三次我们认为，我们都是信息产业领域内的人，至少我做了三十多年研究了。分析一下蒸汽机技术它比较简单一些，它实际上就是用机械的能力来代替人的力。当然在蒸汽机出现之前人们也使用了很多牲口力，就是畜力，中国的科学技术当时一点也不落后，当蒸汽机出现之后到现在也没有追上去，这从人类从手工作坊进入到工业时代，同时带来了城市化。工业社会伴生城市化，农业社会没有城市化，那个时候有城市，但是那是消费型的，只有进入工业时代才能伴生出城市化，现在中国城市化没有完成，反过来说工业社会，工业时代也没有结束，工业化没有结束，所以工业化和城市化是当今两大任务。但是中国工业化赶上信息化，所以说两化融合。

　　电力，为什么要特别地说呢，电力最跟当今的信息技术有可比的地方。电力它从发明到大规模的应用，也经过了一个比较漫长和复杂的过程，这里我们跳过很长的叙述，我们找几个时间点。开始的时候，人们都是这样的，我要办工厂，我就要办一个电厂，不办电厂动力问题解决不了，所以有了电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人们办企业仍然要自备电厂。本世纪初，我第一次去印度的时候，印度的电力供应很紧张，所以在开发区里面有一个政策，允许开发区的外资企业，可以自办电厂。当电力、电网不能满足这个地方发展的时候，企业要自办电厂。中国一般来说在强台风，地震，特殊自然灾害出现的时候才会，像我们通信业要油机，这就是自备电厂的概念，这个在比较发达的工业国家和地区已经不存在了，但是当时是这样的。爱迪生是一个著名的发明家，到了1880年的时候，他首先想在纽约建一个小小电网，供应电。到1905年的时候把美国集中电厂供应，那个时候美国是最先进国家了，在那样的时候美国的电才有一个局部的，最新的信息产业电网。到了1925年美国公用电网供电，这时候是40%，到了30年代的时候这个比例到80%，美国已经电网化。1905年美国已经高压输电网，那个时候中国慈禧太后第一次想用电灯，就是这样一个情况，我们就是这样落后。

　　电力变成一个公共基础设施，解决了用电贵用电难的问题，电力的价值才得到真正的显现。这个时候通用电气GE公司工程师亨利福特，他立志要把电用起来，要为老百姓，首先为他的职工，生产最便宜的汽车，让员工都能买得起汽车，这就是福特汽车第一个老板，他实现了。他实现了他的工人，一百多块钱买一辆汽车，他实现了这样一个愿望的同时，他也创作了很多奇迹。比如说创造了流水线，大生产管理经验。所以工业时代真正放开了大规模生产，改变原来的生产方式。

　　说了这么多为了什么呢?我们把历史和今天对接，会发现非常多的相似处，新兴技术到什么阶段呢?我将它分成三个阶段，信息技术首先是独立存在的，形成了一个产业，就是信息技术产业本身。比如说制造业，比如说运营业等等，都是他自己的，他跟别的产业界限非常鲜明。今天我们在喊什么呢?我们在说两化融合，这两化融合我们还说是一个深度融合，我也想到底是在哪个里面，确实我们在一步一步深入的把信息化和工业化融合在一起，这个特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信息技术已经成了其他产业的内生的，其他产业离开了信息产业没有办法生存下去，没有竞争力，已经到了这样一个程度，这是第二个阶段。

　　我们可以预测到第三个阶段是什么样的呢?信息技术能不能成为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核心技术?现在我们走到今天可以看到信息技术已经极大的提高了中国经济社会的智能化，促进生产发展，这没有什么可说的。而且我们已经看到了这样一个趋势，这个趋势是什么呢?集约化的以福特等100年前资本家所创造的工业社会的生产方式和盈利消费模式，就是商业模式，已经在被信息技术产业所颠覆，这个改变还在继续。我们已经看到了这样一个趋势，但是这个趋势走到什么阶段，信息社会的生产方式和商业模式是什么样，这有待我们解决。

　　信息社会和传统产业的融合其实不是没有问题，现在的问题非常多。比如说我们说信息化是一个信息陷阱，信息化投入的越多，他有的时候越拖累企业，变成了一个负担。然后你们的技术门槛很高，要养一个队伍，一个传统产业要养一个信息化队伍是很贵的，比如说金融信息化，电信要养电信本身的信息化，电信本身就是信息产业，但是他也要养很专业的队伍，这些东西效率很低，成本很高。建成以后就落后，经常浪费，还有信息孤岛等，这样一些问题从另外一个方面也促进了信息技术不能往前走。这一方面是制约，一方面引领我们技术去突破、去创新，去进一步成长。

　　所以看完了历史要看今天，我刚才说处于第二个阶段，第二个阶段类似电力的那个时代，100年前就像当年自备电厂的时期，我们现在任何一个产业或者说企业或者是社会所用信息化的部门单位，他都要自己建一套信息系统，都要自己培养一支队伍，这就是自备电厂。所以我们许多传统产业都有一个首席信息官，他带领一支队伍做信息化工作，投资非常巨大……没有办法，只有这样去做。我们看一下未来，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智慧城市，移动互联网，智慧城市需要很多技术，但是在技术源头上都是云计算，物联网，移动互联网，大数据这样一堆技术，我们一般来说叫做新一代的信息技术，这些技术的突破以后，其实跟电网相比，他真正创造的，比如说所谓的2.0的因特网，还是物联网加现代的因特网，等等，那个时候我们就摆脱自备电厂那样时代了，这个时代到来我们可以理解为信息技术发展的第三个阶段到了。

　　这个时候是现在这些技术还在发展过程，没有完全成熟，他至少可以带来很多很多的新的价值。首先就是所谓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以获得信息计算能力，这里面有两个，一个是信息，因为信息这个东西本身就是人类所需要的东西。第二个是计算能力，这个计算能力一般来说是指我这个单位本身有很多很多信息需要处理，你给我解决处理的能力。在新一代的网络上就可以解决，通过云计算，大数据手段就可以解决这些有自己信息需要加工的能力，所以它是一个计算能力的问题。

　　也可以本身没有，我就买你的信息不买你的计算能力，所以你想想今天没有一个企业会有说我要有一个首席电力师，这样高的位置，然后有一个很庞大的一支队伍，然后在我的工厂边有一个大的发电厂，没有。所以任何一个企业里面都有一到两个电工就可以解决问题了。所以将来可以预见的，那些传统产业，那些单位不需要自己去做这些工作了，他只有配备一两个信息技术人员就可以了，就像配备电工一样道理，到了那样时候，实际上回到了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又回到了我还是我，你还是你这样一个新的阶段了。我传统产业的那些负责信息技术的人可能会有一些，但是不要自己建系统了，他只要研究我这个产业，也要升级，我做什么，然后我需要用信息技术为我提供什么样的计算，我需要去买他多少信息，这就是我传统产业要做的。

　　信息技术产业最应该干什么呢?应该尽快把云计算，大数据等技术进一步地提升。互联网公司有一句话说，物联(互联)网企业只有第一，没有第二，我们能从这句话中理解到什么呢?那没有什么可以干了，只有一家企业在干，其他都退出了没有事干。其实不是这样的。

　　运营商会理解它所处的危机，可能变成一个管道提供商，管道提供商也是很厉害的，按任正非的说法，他是生产铁皮的，生产管道皮的，实际上他提供了基础设施的手段。作为管道的管理者，我们的传统运营商实际上就是做海量信息的海洋管理。这个管道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铁皮了，他是信息量已经足够大到以后，我们所看到，我们所体会到的信息已经是海洋。所以这个管道，管理信息海洋，是很了不起的。还有很多很多事情可以做。这样的信息量，所有的传统产业也好，包括个人也好，他要用信息，对于我们信息产业本身来说，就是细分市场。我把客户所需要的信息不断的分出新的，很细很细的市场，我在这个细分市场里面做第一，那么需要多少呢?任何一个细分市场可以分出千万个，那就有千万个市场的定位，就有我们做第一的机会，这就是我们信息产业未来的方向。这样一个方向，截然分开了传统产业和信息社会，还有就是信息产业新的商业模式和产业形态。

　　说到“我是我，你是你”，到了第二个阶段——两化深入融合阶段，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再到第三个阶段，恢复到更高层次“我还是我，你还是你”，本身我和你是紧密的相连的，你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你，

　　说到和传统产业的关系，好像是传统产业被你(信息技术产业)吃掉了，确实有这样的案例。比如说照相机，照相机原来是机械产品，现在照相机已经肯定是电子产品了，因为革命性颠覆性把机械取代了，变成了电子，把胶片行业彻底颠覆了，这个一个例子。但是更多的案例是信息技术提升了传统产业。比如说汽车，高档的汽车三分之二都是电子信息的价值，但是汽车就是汽车，你不能说汽车是电子产品，这样说会把传统产业弄慌了，认为天下都是电子厂，美国说所有的东西都是信息技术发明，这样划分传统产业受不了了。所以IT泛化是不行的，我们要有这样一个理念。传统产业关注的是自己，信息产业关注市场细分，市场细分还是一个商业，本质是一个经济理论，没有打通，这就是我的理解。

　　所以当传统产业摆脱了自备电厂以后，低价购买信息的计算能力，他就可以实现转型升级，提高竞争力。这是传统产业。

　　当社会上人们真正在获取和使用信息的时候，像用电一样，打开关就完成了，那时候人类就真正进入到信息社会了。我今天想说就是这么一个思路，这个思路我想表达的，我们信息产业应该做什么，传统产业应该做什么，未来的市场是什么样的，未来的细分市场是我们追求什么东西。这样在信息领域里面，网络上的细分，这个前端进入制造业市场细分，软件应应该做什么，这个思路应该是比较清晰的，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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