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朝阳：重回舞台中央

　　发力搜狐视频

　　拍板拿下第二季《中国好声音》的网络独家直播版权，张朝阳自己都觉得有点戏剧化。

　　“半夜11点多我都睡觉了，他们电话把我惊醒了。我当时很难受，不想跟人说话，他们一直在电话里不停地讲，说这个太重要了，你必须要赶紧做决定。”

　　张朝阳称，当时，自己正在抑郁中，面对下属的请示，“脑子不清楚也做不了决定”。但既然把工作交给了他们，就选择完全相信。“好吧，你们觉得不错，你们就定吧。”

　　在竞争对手的虎视眈眈下，搜狐用一个天价数字——一亿元人民币，拿下了独播权，这也是互联网史上最贵的综艺节目版权引入。

　　7月12日晚，搜狐媒体大厦18层的视频影音室里坐满了搜狐的高管，他们在紧张地等待直播。

　　张朝阳转头告诉高官们：“这是我第一次看这个节目。”

　　为了防止服务器因流量过大而宕机，搜狐准备了相当于2008年北京奥运会直播时两倍的带宽，但直播开始没多久，搜狐视频的后台还是被冲垮了。张朝阳晃着红酒，说了句：“Nice Problem(幸福的烦恼)”

　　《中国好声音》第二季首播当天两小时内，搜狐视频累计直播在线人数超过400万，有3142万用户通过搜狐视频观看，播放量超过1.2亿。

　　而据调研机构艾瑞数据，用户到搜狐视频看“好声音”同时也观看其他内容的比例为97.5%，拉动效应明显。

　　“我们花了大价钱买下《中国好声音》，更大的意义不是赚钱，而是在于很多以前不关注搜狐视频的人现在来看搜狐视频了。用户形成了新的习惯，这个非常重要。”张朝阳这样解读重金出手的意义。

　　张朝阳闭关两年，网络视频行业却没停下脚步，2012年在优酷土豆合并后，张朝阳曾经发微博调侃，“咱搜狐视频成绝对第二了，够二吧。”然而，在爱奇艺和PPS合并后，搜狐视频行业老二的位置也没能保住，再加上PPTV、迅雷等也多次传出和阿里集团、苏宁云商之间的绯闻，腾讯视频、新浪视频更是在暗中发力……网络视频江湖愈发刀光剑影，扑朔迷离。

　　根据“七二一定律” 即待行业成熟，第一占有约70%的市场份额，活得滋润，第二占有20%的市场份额，活得下去，其余10%份额由余下的公司占有，活得艰难。可见，搜狐视频目前“老三”的位子，坐着并不舒坦，所面临的竞争压力陡然提升。

　　“我不怕他们，因为我太了解他们了。”提到竞争对手，张朝阳笑对。优酷土豆集团董事长古永锵、爱奇艺CEO龚宇都是从搜狐门下走出的。

　　张朝阳认为，视频领域处于领先的玩家垄断性不会像微信、微博这么强，这个市场很大而且允许几家模式相似的领头者同时存在，加上搜狐一直以来对于娱乐行业的把握、搜狐既有的娱乐基因，搜狐视频已经具有相当强的竞争力。

　　在张朝阳看来，搜狐视频是最符合搜狐集团基因的一项业务，也是未来成长空间很大的领域。

　　也许正是看到搜狐视频的前景可期，出关后的张朝阳才将全部精力押宝在视频业务上。7月29日，搜狐宣布张朝阳接替邓晔任搜狐视频CEO，邓晔改任搜狐视频首席运营官(COO)，此前的搜狐视频COO刘春(搜狐网总编辑)则升任搜狐视频总裁。

　　“互联网公司在视频这个领域已经走了近十年时间，终于现在它成为了巨头争夺的重镇。因为现在大家争夺的一个是入口一个就是视频，所以我们必须调集全集团的优势来打赢这场仗，这也是我决定亲自担任视频业务CEO的原因。”

　　“因为它(视频)太重要了，导致我们必须把公司集团的各种优势兵力用上来打这场仗，调动集团的优势兵力只能我来调动，把各种能力都用上。”

　　这话似曾相识，张朝阳上一次主抓业务是在2010年的微博之战中，虽然最后搜狐还是“起了大早赶了晚集”。

　　“搜狐视频如果失败，整个搜狐集团都很危险。因为视频业务烧钱太多。”

　　搜狐视频的成功依赖于巨额投入。美剧是搜狐视频最大的一个特色，从2011年开始购买美剧至今，搜狐视频先后引进《生活大爆炸》、《绯闻女孩》和《吸血鬼日记》等热播美剧。

　　主攻“独播剧”，让搜狐视频的内容成本远高于其他视频网站。2013年，搜狐视频的投入预计达到8000万美元。其中7000万美元投到独家影视剧版权上，剩下1000万美元投入到自制剧业务上。

　　对于搜狐而言，自制内容似乎已经不再是自娱自乐的玩票类节目了。

　　翻看搜狐视频播放量的周排行榜可以发现，电视剧板的《屌丝男士》以及综艺板块《大鹏嘚吧嘚》两档自制节均名列前茅。

　　“现在市面上买剧还是很贵，像《屌丝男士》这样的自制剧，投入产出比非常好，花的钱相当少。”张朝阳对于自制内容现有的成绩确实显得非常满意。

　　张朝阳也坦言对于视频业务的发展，收购还不是现阶段最为重要的事情，反而是要去依赖版权内容的综合实力以及自制内容战略。

　　“我还是比较相信内生性的爆发力，无论收购还是不收购。”张朝阳说，自己不信仰并购这件事儿，仍然谨慎看待现在行业内的各种并购行为。

　　10月17日，搜狐视频举行了第二季《中国好声音》独家新媒体庆功会，宣布搜狐视频独家好声音项目总播放量超过20亿，广告营收2亿元。

　　“搜狐视频好声音项目开创了互联网综艺新时代”，张朝阳宣称。

　　庆功会上，有媒体问及上周炒得沸沸扬扬的搜狐总编辑刘春离职一事，刘春在搜狐就职两年多，从否认到公告，最终证实已经离职，张朝阳回应：

　　“刘春对于搜狐新闻的贡献非常大，但过去两年在搜狐视频这块介入不多，因而他的离开对搜狐视频影响不大。”

　　对于刘春离职后的搜狐视频组织架构，张朝阳表示并无明显变化，由其本人总体把控，COO邓晔负责内容，搜狐副总裁方刚则带队移动端的运营。

　　不过，令人尴尬的是，刘春离职，这条消息从新浪微博的平台上传出，一个搜狐视频总裁的离职，上了新浪微博当天的热门话题榜。

　　败走微博

　　“新浪微博从此打上电子商务的标签，你们想过来的就过来吧。”

　　2013年4月30日，张朝阳在自家的微博上打了个硬广告。

　　寥寥三百多条评论回应了他。

　　而他在微博上最近的一次发声，也是为了澄清关于自己在腾讯搜狗交易中获利1.7亿的传闻，他开头就说“久未在此写东西了”。

　　不免让人质疑，张朝阳对微博的热情已褪去?

　　2009年，张朝阳对SNS发展的步伐“跟踪得不紧”，选择的是熟人社交网络“白社会”，新浪当时也想做熟人网络，做了一个“新浪朋友”。

　　后来，有一次张朝阳碰到新浪CEO曹国伟，心里还暗自得意洋洋：你那个技术根本不行，他故意问曹国伟“新浪朋友”怎么样了?曹国伟回答他说我们不做新浪朋友了，准备做新浪微博了。

　　受制于商业模式的不成熟，搜狐斥重金打造的“白社会”叫好不叫座，到了2010年下半年，张朝阳发现，很多人都在说新浪微博。彼时的新浪，集全公司之力全面推进微博的开发和运营，已经牢牢占据了国内微博首位。

　　“搜狐微博一开始是一个部门小打小闹，经过整体的思考之后，我们意识到微博这件事不是小打小闹，而是一场深刻的变革。”

　　2010年8月之后，搜狐终于把微博作为一个战略意义的产品来推广。张朝阳在搜狐各个部门搜罗人才成立了微博事业部，自己担任部门领导，

　　“年初的时候光顾着盯搜狗的事情，微博的事情没盯住，最后一失足很悔恨，这件事没守住。” 张朝阳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扼腕叹息自己“判断失误”，错失了微博发展的良机。

　　“抱憾!本来微博没有新浪什么事儿的，这个机会应该是搜狐的，我要把江山给夺回来。”他如此誓师。

　　接着，他又放言，“新浪还没有形成垄断，搜狐现在就要向新浪微博宣战，由我亲自抓微博，把微博放在公司整个架构中最高的位置，倾全公司之力，投入资金上不封顶，目标是做到至少与新浪微博旗鼓相当。”

　　“不差钱”的搜狐拿出了6个亿来对抗新浪微博，一时间，北京的公交车上印着“来搜狐微博看我”的口号，满大街小巷地跑，做足了广告。

　　张朝阳也亲自下水拉人，他曾经当着记者的面给王力宏打电话：“力宏啊，你在北京怀柔?我在上海，在打微博大战!什么时候来搜狐开微博?”

　　张朝阳多年“作秀”的经验，为他积累了大量的娱乐圈人脉。很快，崔永元、孙红雷、刘亦菲等一大批明星纷纷入驻搜狐微博。

　　赵本山入驻之时，崔永元还在微博上与粉丝们玩猜谜：“本山开微博，张朝阳得意。谜底是：二人赚(转)”

　　张朝阳也尽职尽责，在微博上跟来搜狐宣传新剧的大小明星热聊，参加他们的微访谈。

　　2011年1月，搜狐微博还组织了一次“搜狐相亲会”。

　　相亲会上，漂亮的“相亲之星”向张朝阳发问：“我们大家都说了自己的择偶标准。大家都知道您是钻石王老五，能不能也说说自己的择偶标准?”

　　张朝阳板着脸：“无可奉告。”

　　台下有记者起哄：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他面无表情：“下一位。”

　　张朝阳的努力没有白费，回馈给他的是市场节节攀升的数据，2011年上半年，搜狐微博增长可谓迅猛。

　　而不久后，张朝阳闭关了。

　　反观微博业务，张朝阳说，搜狐当时希望通过白社会做社交媒体，但没想到中国社会对微博这一形态拥抱得非常迅猛，让所有的互联网公司都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特别是新浪微博爆发性的成长，给搜狐压力很大，搜狐紧急转向，作为一个防范性措施转向搜狐微博。其实搜狐微博刚开始各方面已经开始奏效，后来我闭关隐退，很多产品、营销没跟上去。”

　　“一个产品要成功，很多方面因素都很重要。比如2.0的产品，它的时机就比1.0或者1.5的时机更重要。尤其是微博这种垄断性很强的产品，你错过了几个月就可能错过了一辈子。”

　　张朝阳如此解读“时机”在互联网领域的轻重。

　　2012年8月，市场研究公司RedTech Advisors发布的调查数据显示，按用户数量计算，新浪2012年第一季度占据中国微博市场57%的份额，腾讯占21%，百度占13%，搜狐占6%，网易占3%。

　　在搜狐财报2012年第二季财报发布后的分析帅电话会议上，张朝阳表示：“过去两年间，我们确实输掉了微博的竞争。”

　　张朝阳在微博上坦言：微博和微信左右扇了我两个耳光，如同1999年QQ崛起时挨打的情形，我们需要对搜狐和搜狗进行SNS基因再造。

　　张朝阳进行了反思，“两年前大家都在玩微博，我们当时也在拼命想把搜狐微博做起来，现在发现也不用和新浪竞争了，现在都在玩微信，这是我发现最大的一个变化，大家有了微博之后，没有什么2.0产品了，可能微博就要一统天下了，没想到微信又出来了，所以说我们在2.0方面是屡做屡败，多年来一直没有太大的建树，这件事真的让我感觉到非常大的危机。”

　　他和周鸿祎

　　主持人：“刚才有这样一句话，好基友在一起，你们怎么看待搜狗绯闻?”

　　张朝阳：“我们都是上市公司，这个问题不能回答。”

　　主持人：“有可能跟360合作吗?”

　　周鸿祎：“我们俩认识十几年了，但是我们俩绝对不是好基友。”

　　张朝阳：“近两年出了很多新词，包括好基友，实在不了解什么意思。”

　　2013年8月13日，张朝阳出席了中国互联网大会，和奇虎360公司董事长周鸿祎坐在一起进行高端对话。现场出现了一个小插曲，主持人开场就出现严重口误，他非常兴奋地对张朝阳说：“恭喜您成为腾讯视频的CEO!”

　　穿着蓝底白点休闲衬衫、灰白色休闲西裤和白色皮鞋的张朝阳倒是一脸平静，跷着二郎腿，不停地晃动他的皮鞋。看起来比以前更瘦了。

　　搜狗急着出嫁，此前，与搜狗传出收购传闻最多的就是奇虎360，9月16日，腾讯向搜狗注资4.48亿美元，并将旗下的腾讯搜搜业务和其他相关资产并入搜狗。张朝阳和周鸿祎，到底还是没有“在一起”。

　　早在2009年8月的《波士堂》栏目，张朝阳做嘉宾，邀请了周鸿祎作为他的好友评论员。周鸿祎说，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张朝阳请自己作好友(好友评论员)，可能他的好友大多都是异性，同性不太多。

　　这当然是一个玩笑话。1999年，二人就已开始相识。这十年来，二人在互联网事业上有很多的合作、竞争和交往。谈到周鸿祎，张朝阳只是说，周鸿祎是我在行业里很早就认识的一个朋友。

　　周鸿祎说，这么多年，自己一直非常尊重张朝阳，“第一点，他是最早回国创业的，保持了海归的纯朴，比较善良，不像有的海归。第二，可能是老张太NICE了，可能他是个好人，但总有一些坏人，好人一般打不过坏人，所以在搜索之战，我们确实觉得他太好了，确实干不过坏人。”

　　当然他也不客气，“印象中，搜狐做过很多产品，基本上互联网公司能想到的产品搜狐都做了，这个从旁观者角度来看，觉得你什么都做，但是没有一个特别精，没有一个特别异军突起。”

　　“老张出来之后，我跟他交流，他要在视频上做一个突破点，我觉得至少公司有一个突破点，这是开始专注，开始聚焦，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始。”

　　互联网大会上，主持人问张朝阳：“假如你们两个换个位置，你觉得360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

　　张朝阳答：“我觉得360挺好的，没什么需要改进的，已经够好了，继续大，继续吸引巨头的炮火，带着兄弟们匍匐前进。”

　　抑郁之后

　　“看到我2011年以前的言论，看到的是清高与傲慢，汗颜。不经大苦，不得真知啊。”

　　2013年7月，张朝阳发了这样一条微博，此时，他正式出关四个月。看来，他又“反思”了不少。

　　1986年，张朝阳到美国之后过的第一个万圣节。傍晚，他和一个中国同学一起走在纽约街头，突然迎面飞来几枚生鸡蛋，张朝阳没被击中，而那个倒霉的同学头上、身上，淋淋漓漓得挂满了蛋清蛋黄。

　　那种鸡蛋特有的淡淡的腥味一直萦绕在张朝阳的记忆里，很多年。

　　他在美国过了九个万圣节。

　　“在美国，我是那个环境的陌生人。一个外地人在北京遭遇的痛苦感觉、落魄感觉、一切与你无关的感觉，我都经历过。豪华餐厅里吃饭的人，悠闲散步的人群，电视上演的明星、政变，全都与己无关。是一种生活在孤岛上的感觉。生活变得就这么回事。”

　　回国，创业，搜狐做大，张朝阳他自己也成了电视上的人，他会在李咏的节目上大跳探戈，有次上《天天向上》，他唱了一首张韶涵的《亲爱的，那不是爱情》，也着实雷倒了不少人。

　　他曾经很享受这种社会关注度，“美国我是不想再回去了。”他说。

　　张朝阳一度不善于和媒体打交道，他因为无从比较，所以选择只做自己，“这可能和我的经历有关，到了美国，我中国的圈子没有了;回到中国，我美国的圈子没有了。如此一来，我一直生活在中国和美国之外，这使得我一直有种边缘的感觉，这种边缘的感觉使得我不太在意我在美国多有名，同样在中国这个圈子，参照系没有，也就不大在乎别人对我怎么说、说什么。”

　　张朝阳说自己是一个游离于小社会圈子之外的人。回国之后，过去的各种朋友圈子都被打散了。没有成家，没有孩子，没有街坊邻里。他的圈子就是搜狐公司，公司又是规范化管理，六亲不认。“搞得我一直游离在固定的圈子、责任和义务之外。”

　　甚至有杂志把酒会中的他比作“美国作家菲茨杰拉德小说中的人物盖茨比”。

　　“笑声每时每刻都变得越来越容易，毫无节制地倾泻出来，整个空气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充满了脱口而出、转眼就忘的打趣和介绍，充满了彼此始终不知姓名的人们之间亲热无比的会见。”而张朝阳和盖茨比，作为唯一全场都知道他名字的人，作为派对的主人，作为最需要这一切的人，却也是最与之格格不入的人。人群中，他又显得很疏离。

　　这在别人口中也得到了认证。曾经和张朝阳接触过的人回忆，“Charles其实是个挺腼腆的人，至少早年是，不修边幅。我第一次跟他开会，印象是牛仔裤和破旧的Adidas。记得2001年的时候搜狐第一次开经理会，他上台讲话，讲了两句，就卡壳了，冷场了几秒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餐巾纸，看了两眼接着讲。”

　　一位现场听过他讲话的互联网从业者说，感觉张朝阳是“比较闷骚、比较自我的一个人，又有点孤独的样子。”

　　“张朝阳挺可爱，商场上很少有人说话如此不过脑子，其实就是一种纯真，就是他想什么就敢说什么，这一点非常难得。”新浪网创始人王志东这么评价张朝阳。

　　张朝阳迎来送往了很多记者，有人一本正经地和他聊企业战略，也有人像对待明星一样对他，试图挖出他的情感秘密。

　　张朝阳曾经发表过一通“企业家与明星”的言论，符合他当时的心境。

　　“在美国，除非你是Bill Gates，其他大企业家很少受到公众像对明星Tom Cruise，歌星Mariah Carey或篮球明星Michael Jordon那样的关注。而在中国，企业家和明星可以合二为一的。在一个越来越商业化的社会里，知名度与财富与成功越来越能画等号。那么能当明星何乐而不为呢?况且当明星对企业品牌也是一种带动…… 让我们既做企业家，又当明星吧。再过50年的后现代中国社会可再没有机会了!”

　　2012年，张朝阳得了抑郁症，是病，得治，不能放弃。他宣布闭关治疗。

　　张朝阳说，由于某次登雪山时脑部缺氧，极度焦虑导致抑郁，不得不闭关修养了两年时间。在闭关期间，他曾经赴美国与世界顶级心理学家交流，发现抑郁来自于自视太高，而对工作成就看得又太重。后来，张朝阳在接受采访的时候，曾经很坦率地谈到了自己的病情：

　　“脑子里的某些虚妄的想法赶不走，这种想法非常的恐怖，以前用脑过度，以及发生一些事导致脑子出现一些循环。我的这些恐惧没有办法描述，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内心不愿意说的。成功之后出名而且被媒体的追捧导致这样一种对自我成功的管理，可能出了点问题，成功者可能往往倾向于什么东西必须按照自己的意图，以及认为好像我可以活150岁，在两年前可能进入了这种对自己的调整期，开始产生危机。”

　　“我的抑郁症还没有痊愈，但我已经看到了光明。”他对采访他的记者说。

　　“以前我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热衷于追名逐利，每天想的就是赚更多的钱，虚荣心很强。闭关后，我反省了自己，现在我已经不再为结果而焦虑了。”

　　张朝阳还说，等他的抑郁症痊愈了，会写本书来谈谈这次闭关之旅。

　　有人问出关后的张朝阳，你现在最害怕什么?

　　“我以前无所畏惧，经过这两年有所畏惧，我害怕自己的心，我害怕我自己的心管不住我自己。我希望对人生的理解上升一个层面。我会更谦卑，知道谦卑的精神，知道自己只是芸芸众生的一个，把自认为的名人和特拽的状态拽向平民百姓，同时比较关注外界，关注别人，而不是关注自己，这是我比较重大的转变。对我来说，这应该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成长。”他回答。

　　虽然张朝阳声称，闭关的这两年，自己没怎么想互联网的事。事实上，那段时间里，张朝阳并没有完全沉寂。

　　偶尔，他的员工还会在搜狐的办公楼看到他，“我觉得他从未离开过江湖”。

　　马云退了，史玉柱也退了。马云还说，自己太老了，玩不动互联网了。但年近半百的张朝阳宣布高调回归。“作为中国互联网比较悠久的人，我们不希望像足球候补运动员一样到场外，我们还是希望在舞台中央。”（本文由《中国信息化周报》记者采写）

(本文不涉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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